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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背上最后的小孩-《巴颜喀拉山的孩子》

2024-10-21 11:55 来源:网络 点击:

马背上最后的小孩-《巴颜喀拉山的孩子》

有这样一群孩子,他们的家,不是楼房、平房、土房、草房,而是帐篷、毡房;他们的家没有地址,一年四季会迁徙到不同的地方;他们没骑过三轮车、扭扭车、踏板车、平衡车、共享单车,却从小就会骑马;他们的宠物不是哈士奇、吉娃娃、布偶、虎斑,而是牧犬或藏獒;他们的主课不是语数英,而是放羊、放马、放牦牛;他们的音乐课不唱哆来咪,而是唱长调、花儿、卓鲁,唱《江格尔》或《格萨尔王》;他们的美术课不是素描、水彩、油画,而是画雪山、画神湖、画菩萨、画雄鹰、画骏马、画狼群……

这就是牧民家的孩子。曾经祖国辽阔的北方和西方都是他们的家乡和牧场,但如今马背上的孩子已经越来越少了。都说我们华夏子孙是农耕文明的后代,其实当今中国人中的大多数,都或多或少地带有游牧民族的基因,我们是农耕文明和游牧文明大融合的后代。如今,当我们只能在赞美草原的民歌中,依稀感悟游牧祖先的天高地阔时,在蒙古高原、青藏高原、天山南北,还有不少牧民保持着游牧的生存状态。只是随着时代的进步,生态观念的变化,这种原始的生产方式会逐步走向消亡,脆弱的草原生态系统会被更多地还给大自然和野生动物,而现在那些账房里的孩子,或许会成为最后一代马背上的小孩。

上大学的时候读张承志的小说,依稀感受到了游牧民族蓬勃旺盛的生命力,像小草一样坚韧不屈的品格和原始却顺应自然的草原法则。后来读了《狼图腾》,了解到草原生态系统的脆弱,人类、野生动物、草原相爱相杀的依存关系,认识了牧民信仰中敬畏自然的由来。张承志和姜戎描写的都是蒙古高原上的牧人生活,如果我们将目光对准世界屋脊青藏高原上的人们,走近雪山神湖间的牧场,我们可能会感受到一种不同的自然智慧和人性之光。

在黄河发源的巴颜喀拉山下,生活着一个藏族牧民家庭。他们和同乡的牧民一样,虽然有乡政府的组织,仍过着冬夏游牧的传统生活方式。不知道金钱为何物,只是用盐湖开采的盐巴来换糌粑,放牧羊和牦牛来供应生活物资,骏马和藏獒是他们最得力的助手。但他们遇到了祖辈不曾遇到过的困难——草场退化日益严重,承载不了他们的羊群和牦牛了;山上有了公路,路上有了卡车,有些草原的孩子看到外面的世界,内心躁动了;武装的偷猎者盯上了藏羚羊、藏野驴等珍稀的野生动物,这些草原的精灵有危险了……

故事从一个叫喜饶的藏族小男孩儿的视角展开,伴随着一家人艰难的放牧生活场景,几个主人公的故事线交织在一起,每个人都在遭遇前所未有的变化,每个人都在内心深处进行着灵魂的挣扎和抉择。饶喜的哥哥叫德吉,在一次交易被骗后,他“逃离”了放牧的家庭,要当一个城里人,阿妈为了追随他,甚至和阿爸离了婚。德吉不知遭了多少罪,终于从一个牧民的孩子,变成了一个打工人,又变成了一个商人,而随着他身世秘密的揭开,他最终成为了一个保护草原的志愿者。

奶奶是典型的牧民妇女,也是一个虔诚的教徒,转山是她为全家人祈福的方式,而与其他转山人不一样的是,她会把家人辛辛苦苦背回来的盐巴洒在下雪后的公路上,她是卡车司机们口中善良的“撒盐奶奶”。拉巴哥哥也是牧民的儿子,从小就是天生的歌手,他一心想成为喇嘛,却为生计所迫在“藏家乐”里当起了驻店歌手,他能实现自己皈依的梦想吗?

央金阿妈是个苦命的牧民女子,命运夺走了她的丈夫,又夺走了她全部的牦牛和羊群,但命运也赐给她一个温暖的家,一个转山和撒盐的人生使命。喜饶自己是真正牧民的儿子,也是个天才的画家,面对一切变故,年幼的他试图抗争却游不出时代的洪流,想要坚守却一步步走到了最远的地方,成为画家的他最终回到草原,用画笔为世人留下属于草原游牧民族的美丽又忧郁的记忆。

没错,今天猴叔给大家推荐的是一部以青藏高原上的牧民生活为主题的小说《巴颜喀拉山的孩子》,作者是创作《藏獒》三部曲的作家杨志军。与张承志、姜戎都是内蒙插队的知青不同,杨志军出生在青海,在青藏高原生活了四十年,作为记者曾深入牧区腹地,长住牧民家庭,而他在离开青海来到沿海地区后,突然开始爆发创作灵感,写出了一系列关于青藏高原牧民生活的优秀小说作品。《巴颜喀拉山的孩子》,是杨志军为小读者们创作的一部小说。对于生活在大城市里,玩儿在网络上,学在电脑上,吃在美团上,行在滴滴上的孩子们,读读这样的小说,了解一个我们想象不到的远方,认识一些我们难以见到的同龄人,能让他们更全面的了解中国,了解我们的民族。

《巴颜喀拉山的孩子》,作者杨志军,二十一世纪出版集团2018年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