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眼看西游：卯二姐、霓裳仙子、素娥仙子、玉兔精和八戒复杂关系

四眼看西游：卯二姐、霓裳仙子、素娥仙子、玉兔精和八戒复杂关系

没有一丝烟火气的嫦娥

之前我们曾经说过，猪八戒在做天蓬元帅之前，是斗母座下的七只拉车的野猪之一。他被贬下界之后投身猪胎并非偶然，而是天性因缘如此。因他投身斗母门下，以拉车有功，晋封为天蓬水神。

他与悟空第一次打斗的时候，就在诗赞中说过，自己以前也是“伤生造下无边孽”，他若是人，没事伤什么生？就因为他以前也是野猪精，以吃人为生。他“有缘立地拜为师，指示天关并地阙”，修炼功德圆满之后，飞升为仙。他成仙的时候，玉帝特意为他召开了一个欢迎大会，“天仙对对来迎接”，其实完全是看在了斗母元君的面子上，否则一个普通的人成仙，哪有那么大的排面？还直接封他做水兵总督。看看悟空成仙的寒酸封号，只是一个小小的“弼马温”而已。

斗母元君之前是金灵圣母

在他的诗赞中，他交代了和嫦娥仙子的过往：

只因王母会蟠桃，开宴瑶池邀众客。那时酒醉意昏沉，东倒西歪乱撒泼。

逞雄撞入广寒宫，风流仙子来相接。见他容貌挟人魂，旧日凡心难得灭。

全无上下失尊卑，扯住嫦娥要陪歇。再三再四不依从，东躲西藏心不悦。

色胆如天叫似雷，险些震倒天关阙。纠察灵官奏玉皇，那日吾当命运拙。

广寒围困不通风，进退无门难得脱。却被诸神拿住我，酒在心头还不怯。

蟠桃会上，天蓬元帅（八戒）喝醉了，闯入了广寒宫。广寒宫离瑶池有多远？王母的瑶池在昆仑山，广寒宫在月球。天蓬一个喝醉酒的怎么会到了遥远的广寒宫？是不是广寒宫有人约了他，或者给他传递过消息？

广寒宫

我们看诗赞中，虽然开蟠桃会，但是当并非所有的嫦娥都跟着太阴星君去表演节目了，还依然有一位嫦娥留在广寒宫值班，这位嫦娥在第九十五回交代了，叫霓裳仙子，八戒见了还念念不忘呢。我们在《玉兔精下凡根本不是为了和唐僧结婚？那目的是什么？》中说过素娥仙子（天竺公主下凡前的身份）跟玉兔精之间的矛盾。但十八年前广寒宫内发生的事，我们没有往深里挖，霓裳仙子和这个素娥仙子的关系也没有搞清，现在我们就破破案。

我们需要搞清的问题有这么几个：

天蓬为何来到广寒宫？是不是有人约了他？

假如有人约天蓬到广寒宫，是谁传递的信息？

素娥仙子和霓裳仙子什么关系？她们跟玉兔又存在什么瓜葛？

天蓬元帅

八戒因为是水兵总督，他来到广寒宫时，广寒宫的值班人员必然要出来迎接上官的，所以下文才会有“全无上下失尊卑”的说法，所以上文的“风流仙子来相接“，并不能解释成霓裳仙子是个水性杨花、风流成性的女仙，见到天蓬来赴约，立刻上来迎接，然后云尤雨殢，此处省略一万字那种的。这里的“风流”二字应当做“风韵美好动人”来讲。《红楼梦》中有：“黛玉身体面庞虽怯弱不胜，却有一段自然的风流态度，便知他有不足之症。”这里的风流就是指的风韵、气质，不可做风骚讲。

无论是八戒自述，还是九十五回八戒再见霓裳仙子时的情景，她都是不愿意的。天蓬在广寒宫扯住霓裳时，霓裳就“再三再四不依从，东躲西藏心不悦”，第二次在太阴星君面前，他又要放肆，被悟空打了两巴掌。霓裳仙子对八戒是一点意思都没有的，所以不可能是她发出约会的消息的。

霓裳和玉兔

我们看看八戒的的言行举止，他见到霓裳的时候，“见他容貌挟人魂，旧日凡心难得灭”，霓裳仙子长得花容月貌，令人心动，天蓬仪仗主人撑腰，修仙不彻底，说他动了“凡心”就是了，前面加了一个“旧日”，这个”旧日凡心“不由让人浮想联翩。他成仙以前有什么样的经历呢？跟他酒醉之后来广寒宫有什么因果呢？

被这种八戒调戏是很多人喜闻乐见的

八戒之后也有调戏妇女的举动，但是他都是很客气的，而且嘴甜会说，没有上来就动手动脚的。但是这次他非常直接，没有开头的言语调情，上来就“扯住嫦娥要陪歇”，完全不是八戒的风格；在天竺国，太阴星君与众嫦娥一起来解救玉兔，就在太阴星君面前，八戒一眼看到了霓裳仙子，他直接跳在空中，抱住霓裳说：“姐姐，我与你是旧相识，我和你耍子儿去也。”这个“耍子”可不是小孩见面去玩泥巴，这就是要去开房啊。守着太阴星君，他怎么能如此不尊重呢？怕是到这半天，八戒对于霓裳事件还是有误会的。这是个什么样的误会呢？

太阴星君画像

我们从第九十五回老太阴的话中也会得到一点线索：

太阴道：“你亦不知。那国王之公主，也不是凡人，原是蟾宫中之素娥。十八年前，他曾把玉兔儿打了一掌，却就思凡下界。一灵之光，遂投胎于国王正宫皇后之腹，当时得以降生。这玉兔儿怀那一掌之仇，故于旧年走出广寒，抛素娥于荒野。

素娥在十八年前，打了玉兔一掌，自己就思凡下界，投了公主之胎。玉兔也同时下界，但是玉兔下界之后，并没有直接去天竺国，而是等素娥投胎的公主长大之后，才把她摄走，丢在给孤布金禅寺的。那玉兔在这个期间去了哪里呢？

素娥跟霓裳比还差点

第九十一回，驿丞询问唐僧“几时离家”，唐僧说：“贞观十三年，今已历过十四载”，唐僧在取经头一年就收齐了徒弟，也就是说，八戒是十四年前遇到的唐僧。通过高才和高员外的谈话，我们知道八戒在高老庄待了三年，这三年期间，八戒都是吃素的，这就是说明至少三年前，八戒就被观音收服，受了三规五戒，这样就是十七年时间了。他和卵（卯）二姐在一起有差不多一年的时间，菩萨来收服他的时候，二姐死了有些时日了，这样算来算去，时间好像超过了十八年。但是在九十一回中，驿丞提到：近因国王的公主娘娘，年登二十青春，正在十字街头，高结彩楼，抛打绣球，撞天婚招驸马。驿丞对于公主的年纪不会记错的，老太阴事情多，对于一个丫鬟和宠物的矛盾哪能记得那么清楚？这里我们应该取信驿丞的话。也就是说素娥和玉兔的矛盾实际发生在二十年前。

天蓬下界投胎日子可不短了，他投胎就在福陵山，杀死亲生母猪和兄弟姊妹之后，就在此占了山场。那么久的时间，他为何就在近期才发现二姐的呢？而且二姐洞里的家当从哪里来的呢？可能性只有一个，她就是在二十年前才下界到福陵山的。

福陵山一定是一个远离四川的地方

对于是卯二姐还是卵二姐，因为不同的古本上的文字不同。但是我个人是倾向于卯二姐，卯就是兔。按照《西游记》中浓烈的因果思想，八戒之前的因，最深的就是和广寒宫结下的，而广寒宫的吉祥物就是玉兔，十二生肖中，卯就是兔的代称。卯二姐的出现又和玉兔下界的时间相吻合，是卯二姐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至于说卵二姐是凤凰蛋成精的说法，实在太孤立了，有些牵强，按八戒那个急色性格，整个蛋怎么弄？连个缝都没有！

麻辣兔头

在冷眼看西游系列之《玉兔精下凡根本不是为了和唐僧结婚？那目的是什么？》中，我们说过“月兔无雌”，都是公的。

玉兔精去天竺国也不是为了跟唐僧结婚，而是取唐僧元精，主要目的是为了和天竺国国王有共同爱好。那么他下界来找天蓬干什么呢？他为何下界来不先找素娥报仇，而是招赘天蓬，并且给他置办了一堆家当呢？肯定是有些原因的，原因还是要往蟠桃会那天发生的事去找。

在第九十五回中，我们知道广寒宫的主人实际上是太阴星君，她手底下有很多嫦娥，嫦娥在她那里就是宫女丫鬟的意思。在《西游记》中提到的有名有姓的嫦娥有两人：一个是素娥仙子，一个是霓裳仙子，故事就发生在这两位中间。

嫦娥

天蓬元帅进入广寒宫的时候，我们从他的描述中可以得知，只有一位留守的仙子，就是霓裳仙子。这位霓裳长得是“体态风流，容貌摄人”，让天蓬一见之下，就不能自已。细细思量之下，为何这样漂亮的仙子没有被太阴星君带去参加蟠桃盛会呢？这不是很反常么？相反素娥仙子被太阴星君带去了蟠桃会，素娥仙子投胎之后的天竺公主，文中仅仅描述成是一个“美貌端正”的女子而已。霓裳仙子和素娥仙子都很美，但是还是能分出高下的，霓裳仙子显然要高于素娥仙子，而且霓裳仙子的品行也很端正，上官来了，主动迎接，长官骚扰，也能坚决婉拒；在主人面前受到骚扰，也不失态；更不会出现素娥仙子那样思凡的状况，一切迹象都表明霓裳仙子是一个貌美贤淑的五好女青年。

四个宫女就分成了两帮

霓裳没有参加蟠桃会实际上是被陷害的。

大家看着太阴星君出行的时候，随行的宫女都是秩序井然、庄严肃穆的，但是她们内部真的能毫无问题么？答案是否定的，在任何组织内部，都是矛盾重重的，唯一不同的是，有的组织控制的好、有的组织控制的差而已。广寒宫的秩序大体上还是控制的很好的，但是宫女之间也存在着矛盾。长相好，品质好，晓事的宫女就会得到星君的格外喜爱，带出去参加各种各样的公众活动，相貌一般的，机会就少了很多。霓裳就是前一种太阴星君的宠儿，素娥就是嫦娥中的一般般。次次蟠桃会，霓裳都被选为广寒宫歌舞团优秀代表，参加蟠桃会献礼演出。嫦娥中，有的羡慕而亲近霓裳，希望通过跟霓裳搞好关系，从而获得共同演出的机会；有的人却由此产生了妒忌之心，年年次次，她都是优秀代表，什么时候能轮的上自己？要只是歌舞，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进步，但是容貌怎么能超越她呢？脾性怎么能跟她一样呢？时间一久，就开始有了一些小帮派。小来搭去的矛盾，说几句话斗斗嘴倒也过去了，但是像是蟠桃会参演这种事，是谁也不愿意让步。

广寒歌舞团

但总要有一个人留下来看门子吧，往年都是素娥这些色艺一般的嫦娥中留下看家，原本蟾宫规矩就严格，平日里不能随处走动，有这个热闹场面，谁不想出去消散消散，还能看看长得帅的男仙。终于台柱子霓裳在众人中积攒的怨气太多了，素娥就私底下鼓动大家，今年要改改规矩，大家用无记名投票的方式决定值班的人，谁得票最多，谁就要跟星君主动请缨蟠桃会留下值班。虽然没有指名道姓说投谁，但是大家心知肚明，就这样，霓裳被选成了最佳留守人员。霓裳平时把主要精力放在才艺的训练上了，没有心思搞小团体，给人留下一种高冷的影响，大家也不怎么亲近她，这个时候就吃了亏了。但是她想着，以前都是自己去献艺，确实有些姐妹不能去，对她们来说有些不公平，既然选上值班人了，就好好值班吧，在她这里，反而不是认为是吃亏的，正好今年可以歇一歇。说是歇一歇，大家走了之后，她也没闲着，开始收拾自己的宿舍，忙忙叨叨地，时间过得也挺快。

素娥那边可高兴了，因为她为人不为太阴星君所喜，为人又不甚稳妥，十次倒有九次是都有她（往年留守不止一位），这次她竟能出来参会，自然是兴奋异常。再者，此次串联投票，她居首功，因逼霓裳提前报告留守，所有人都不用提心吊胆，对她自是高看。她也以头领自居，太阴星君不在跟前的时候，众人聚集聊天，数她最活跃。

天竺公主

素娥这个人就是这样，“机浅而好行诈”。这次她能得手，其实也有五成原因是，霓裳看破前机，正好借此缓解一下矛盾的念头。她得了手不知收敛，反而动了妄念，想着趁机把霓裳搞垮算了，以后自己好做个头领，省得受这种窝囊气。现在广寒宫里只有一个霓裳，真是下手的好机会，如果霓裳自己在广寒宫私会个男仙，就是没事也变有事，那个时候没有监控的，这个话说不清的。

杨戬

参会的时候，其他嫦娥都去欣赏杨戬、金吒、木吒这些美少年去了，但是素娥就留心施展计策的人选去了。她看别的男仙要么正襟危坐、要么恬淡自持，虽然美色当前，只是欣赏美好，并无色欲之心。唯独天蓬水神，水兵总督，眼神不对。她就立定心思，就是他了。

蟠桃会上，众宫娥是不能乱走的，更不能随意接近男仙，那么如何才能哄骗天蓬去广寒宫呢？宫娥不能乱走，但是宠物可以啊，这时玉兔就派上用场了。玉兔平时并不参与宫娥们的明争暗斗，也没有利益交叉点，还是比较天真的，他跟宫娥们的关系还都比较不错，素娥哄着他，用枚林檎（原始的苹果，那个时候中国没有胡萝卜）就可以让它跑个腿了。天真的玉兔也没多想，就把书信交给了天蓬。

这封信的内容是以霓裳仙子的口气给天蓬写的，说往年来蟠桃会的时候，遇到天蓬元帅，被他英俊伟岸的样貌和与众不同的气质所吸引。回去之后，日思夜想，茶饭不思。然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只求能与天蓬元帅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此次蟠桃盛会，小女子告病留宫，孤身一人，独守凄凉。蟾宫清冷，盼将军温存。霓裳拜上云云。

天蓬一看此信，就以为霓裳约自己开房了（这种事在天宫里不罕见的）。想着往年霓裳献舞，身姿袅娜，体态风流，转眄流精，顾盼有情，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也不容细想，看着众人不注意，就溜了出来，径直往广寒宫去了。

色眯眯

霓裳不知天蓬为何而来，今天明明是蟠桃盛会，他理应参会才是，为何跑到广寒宫来了？但是上官来了，就要迎接的，这是礼节。天蓬早被色欲蒙了心了，以为霓裳是那个意思的迎接了。既然大家都是成年人，就直奔主题吧，于是“扯住嫦娥要陪歇”。因为有前面那封信的缘故，所以天蓬这一次根本就没有前面的铺垫，这样就能说通。

谁知道霓裳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事，一见天蓬动手动脚，又是上官，也不好呵斥，只是一味躲藏。天蓬这时喝了点酒，满心欢喜，结果是这个样子，觉得有点恼羞成怒，开始胡说起来。中间少不了携带一些天宫秘闻：“你不就是个跳舞的么？你们星君怎样？当年还不是和玉帝……”（纯粹是污蔑！）。八戒跟悟空自述说的：“色胆如天叫似雷，险些震倒天关阙”，并非是他大吼大叫了，而是谩骂中涉及了玉帝的隐私，所以才说“险些震倒天关阙”。天宫是有纠察灵官的，这个纠察灵官并非只有一位，是一个组织，表面上的编制有五百，但实际上的数额未知，只有天宫极少数神仙才知道。他们即负责纠察众仙家的违反天条的行为，也有其他的任务。尤其是蟠桃会期间，众仙家都离开原来的驻地，相互交流，不确定因素格外多（以往有佛界图谋不轨的先例，不得不防），还要临时抽调人手，充实灵官队伍，加紧巡查。

蟠桃盛会

其实按照天蓬在天廷的背景，他调戏次嫦娥也就调戏了。那么多灵官监视，天蓬离开蟠桃会时，难道就没有一个灵官看见？早就看见了，问题不大，不愿意管。但是他开始谩骂的时候，问题就严重了，灵官立刻跑去报告了玉帝，玉帝立刻派近卫包围广寒宫，把天蓬抓起来了。天蓬当时因为酒上头了(怀疑他喝了假酒），觉得近卫是因为他调戏嫦娥抓的他，又不只他一个调戏过，凭什么抓他？因此“酒在心头还不怯”。

近卫堵了天蓬的嘴，把他押到了玉帝面前，玉帝最恨这种嘴不严实，干脆弄死算了。斗母元君是众星之母，太白金星也是她的治下，如今她的近臣有难，自然要出来护着。玉帝一考虑，还得给斗母元君这个面子，“改刑重责二千锤”，但是不能再留在天廷了，贬到下界，正好有另外一个任务交给他，办好了既往不咎，办不好，永远也别想回来。天蓬一下界就是在福陵山的，“放生遭贬出天关，福陵山下图家业”。这个是在场的人都看到的，玉兔也在其中。

他很快意识到了，问题可能出在素娥交给他的那封信上，但是信自己也没有看，什么内容自己也不知道。因为玉帝急于开发天蓬，怕他再乱说话，嘴是堵着的，天蓬也无从辩解，处理的时间很仓促。玉兔不知情况，也无法给他辩解，况且素娥是广寒宫的人，万一事情抖搂出来，丢的是广寒宫的脸，这事不能张扬，一定要请示太阴星君才行。因此，玉兔没有在当时站出来替天蓬辩解。

开始破案模式

等到蟠桃会散会时，玉兔先去找了素娥，质问她，给天蓬的纸条上写了什么？如果不老实说，就向太阴星君告发她。素娥也没有料到事情变成了这个样子，霓裳没有搞倒，玉兔居然还揪着这事不放，就动了下凡之心：与其留在这里，事发被贬下界，跟天蓬那样投了畜生胎，还不如自己先选好帝王家先投了胎，享受几年富贵再说。她一面顾左右而言他，一面要开溜，无奈玉兔一直拦着她，情急之下，才有了老太阴说的：“他曾把玉兔儿打了一掌，却就思凡下界。一灵之光，遂投胎于国王正宫皇后之腹，当时得以降生。”

玉兔再起身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它又不能去害皇后的胎，这是伤天害理的。干脆先去找天蓬，问问清楚是个怎么回事再说，于是出走广寒宫，下降福陵山，看见天蓬已经投身猪胎。因为自己不是投胎的，还是仙体，就置办了云栈洞暂时歇身。云栈者，云暂也。天蓬被贬，自己也是有责任的，他变化女身，取名卯二姐，与天蓬做了十个月的夫妻，一方面是等待素娥出身；一方面是要搞清素娥给八戒的信中写了什么；还有他本身就是个兔子，可能也喜欢天蓬这种类型的。

素娥，你死定了

等到十个月下，素娥出生了，他也搞清状况了，知道素娥是罪魁祸首，应该去折磨素娥去了：叫你好好享富贵。假托自己死了，前去了天竺国，这就是天蓬对观音说的：“洞里原有个卯二姐，他见我有些武艺，招我做了家长，又唤做倒猃门。不上一年，他死了，将一洞的家当，尽归我受用。”话说回来了，叫卵二姐，也是这么一套说辞，因为八戒发现这个小姐姐果然是有卵的，而且是有两颗，所以才叫他卵二姐的！

玉兔精初到天竺国的时候，并没有立刻下手惩治素娥，因为小儿神识未定，不受世俗沾染，相当于罗汉之身，不能随意加害，只好暂时住在天竺皇宫。在次期间，他又发现了喜爱菊花的天竺国王，两个人又搞到一块去了，所以悟空来天竺国时，发现天竺国国王身上沾染了妖气。

一直等到素娥托生的公主长大了，玉兔精才下手的，让她吃尽了苦头。此所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因果不差分毫，即便是投身帝王之家，贵为皇女，如若种了恶因，也没有富贵可享。公主被布金寺方丈关在监房，一日只得两餐，尿里眠，屎里卧，此与牢狱无异！

我将他锁在一间敝空房里，将那房砌作个监房模样，门上止留一小孔，仅递得碗过。当日与众僧传道，是个妖邪，被我捆了，但我僧家乃慈悲之人，不肯伤他性命。每日与他两顿粗茶粗饭，吃着度命。那女子也聪明，即解吾意，恐为众僧点污，就装风作怪，尿里眠，屎里卧。

在广寒宫，太阴星君早已默算预知因果，知道玉兔下界，还有些义气，不该死罪；他与八戒、天竺国王婚配，也是前缘当了；霓裳自守清白，毫无过错，自然无咎。素娥起了坏心，就失了仙体，她投身帝王家本是先前的余福，若是不肯追悔，此报完后，就会堕落恶道。太阴星君也不会允许她再回广寒宫了。故而，星君带领众嫦娥收了玉兔转回蟾宫，连看也没有看素娥一眼。